“太子!”
卫澜在崇正殿寻太子不着,便直接闯入了太子寝殿。
她这一唤,惊了太子一跳,她怎又回来了?
也顾不得礼仪规矩,她盯着汉轩,气喘吁吁,太子瞧她是有话要说,便示意汉轩带着一众宫婢,出了这寝殿。
“你怎又回来了?”太子轻声问道。
他坐在几案前,不紧不慢地端起一青瓷荷叶杯,斟了些茶水,递向卫澜,颌首示意她过来。
卫澜跪在太子身侧,双手接过茶水,然哪还有心思喝下去。话再嘴里转了几转,到底还是要说出来。
“殿下,城阳王,要刺杀你!”
太子又端起了一杯,可乍然听她这么一句,手顿时停在了半空,只见他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,便恍若未听到一半,继续把茶杯送到嘴边。
“太子殿下,刚刚汝南王在东宫西城墙下擒住了两个城阳王的眼线,他们什么都说了,今夜亥时,要攻进这东宫,刺杀殿下!”卫澜急得把自己的杯子摔在了案上,用力大了些,水洒了出来,溅在案面上,太子盯着那水珠,不错眼,沉声道。
“为何刺杀我?”
“这……”为何?这卫澜也不曾知,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就直奔这永贞殿来了。
“汝南王通告陛下了?”
“没有,他担心此事有诈,不便通报陛下。”
“那他是如何处置的?”
“汝南王要调动一千五百宿卫兵前来守护东宫。”
“这便对了,那你还担心什么,瞧你气息不均的模样,是一路奔过来的吧。”太子轻描淡写言道,一面说,一面将卫澜茶杯中的茶水斟满,再一次递给她。
卫澜接过来,可还是要往几案上摔,却被太子拦了住,端着她的手,让她喝下去。卫澜无奈叹了口气,饮了一饮。
“杀我又有何意义呢?无非是为这太子之位,即便杀了我,他就能做太子么?哼,可笑。”太子嗤鼻一哼,又将卫澜的茶水斟满。“连汝南王都知道没有理由杀我,只怕是有人构陷,不然他怎就不去通知父皇呢。再说,即便这是事实,他不是也派兵守在这东宫外么,更没有必要担心了。”说罢,太子盯着卫澜,微微一笑,一点惊慌的意思都没有,倒是比往常还要淡定从容得多。
“回去吧,回家吧!东宫不会有事的。”太子柔声劝道,“天眼见着要黑了,回去晚了家人会担心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这么大的事就这样一带而过吗?如果说城阳王今日果真派人来刺杀太子怎么办?瞧他的样子怎就一点都不在乎呢?
卫澜摸不清太子到底在想什么,他越是这般若无其事,卫澜越是觉着有事要发生,怎都放心不下,一时踟蹰不决。太子无奈,只得唤来璧云,命令她定要将小姐安全送回卫府。
然卫澜一出这殿门,太子的神色便凝郁下来,满目的精光寒气,她必须要走,不能让她卷进来,今日,怕是果真有一场风雨雨来!
卫澜仍是从东宫西门而出,天已经黑透了,为了她的安全,太子为她配了几个护卫。然刚刚离开宫门不久,卫澜撩起车帘朝帝宫的方向望去,不知此刻,这城阳王是否还在帝宫当中。正寻思着,远远地,她瞧见了从帝宫东门走出了一个身着官服的人,卫澜心猛然一紧,撩着车帘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,那不是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么!
“张侍郎!”
卫澜大声唤道。
张华一愣,呆了住!自己不是做梦吧,怎就听到了卫澜的声音?他立在原地,惶然地四下寻着,终于在对面的马上里,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张面孔,四目相对,恍若隔世。果真是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兮。
卫澜叫停了马车,匆匆下了来,朝张华奔了过去,二人相对而望,都有着想要拥过去的冲动,无奈在这两宫城墙之间,众目睽睽之下,安奈了住。
“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去?太子不让你走么?”张华剑眉一拧,满脸的焦切。
卫澜摇了摇头,可依旧是愁容黯淡,心神不宁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是有何事么?”张华瞧着她这模样,一阵心疼涌出。
卫澜盯着张华,欲言又止,四下张望了一番,拉着他到了城墙脚下远离护卫,悄声地,将今日傍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张华。
卫澜仔细打量着张华,从她开口到将事件讲完,他眉头始终紧锁,沉思不语,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,有没有想出应对的办法。
“我此刻心慌得很,城阳王为人洒脱忠义,怎会刺杀太子呢?”卫澜叹息不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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