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地府十殿判官之一,这阎罗大叔倒是将权力用的如火纯青,来到彦茗的回忆幻境也就罢了,还装模作样地将体型化为与常人无异。
阿真送别了阎罗大叔,嘴里却是不停嘀咕:“为何不一起将黑脸也变了……体型大些无所谓……黑脸才是瘆人的主因啊……”
一路胡思乱想,便来到白雾渐渐消失之地,看来是到了此行将见之事的所在地。
天将要暗下,此处是一片昏暗的树林。这林中之路似是不好走,阿真向四周望了许久,小岔纵横交错,该往何处去,倒是让她摸不着头脑。
“此处不是茗儿的回忆嘛……她千金之躯,怎会来如此诡异之地……”阿真来回踱步,并未发现茗儿的身影。
夜色浓重,阿真便开始思考,是否被阎罗大叔搅了局,读心之术被破坏,故此来错了地方。
“这大叔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……”阿真抱着双臂来回踱步,还不忘埋怨阎罗大叔。
忽然间,阿真听得不远处草丛内似有窸窸窣窣之音,心里虽是害怕,但想到这回忆幻境,可不是想来便来,欲走便走之地,纠结许久,还是给自己壮壮胆便过去了。
阿真蹑手蹑脚地过去,刚想俯下身仔细察看这荒草之中是何物,耳畔忽的有箭声一响,阿真原本便是精神紧绷,此刻被箭声呼啸而过,吓得她瘫倒在地,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。
“是谁啊!大晚上如此吓人!”阿真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拍拍衣裙上的尘土和荒草,一时间忘却了她在幻境之中,别人自然听不到她的声音。
正在此刻,不远处忽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。阿真心下一想,如此之晚,怎会有人来此处,便慌乱地向那处望去——
一匹黑色的高马傲然地飞奔而来,凌驾其上的是一名黑袍男子,英姿非凡,在暗色中依稀能辨他的英武之气。
“这身形……”阿真呆呆地望着愈来愈近的他,喃喃着,“好似……”
那个名字呼之欲出,她却一时间憋在心头,怎么也呼唤不出。
待到那人与黑马在自己身前停留,阿真真切看见他的模样之后,才将他的名字轻轻吐出——
“祁渊……”
五皇子祁渊……
方才的箭声……
阿真不敢向片刻之前还在发出响动的荒草丛看去……她隐隐明白了……此地,应该便是黄熊岭了。
果然,在彦茗十四岁的那年,是被五皇子祁渊所伤。
阿真渐渐平静下来,看着祁渊在不远处慌乱下马。
茗儿,你可知道你的心上之人,此刻为你紧张至极?
阿真此刻所见,是有情有义的五皇子,最起码他似是为了她而担心;他是否因为昨日彦茗的表白心意,而对她产生一丝不同往日的情愫呢?
祁渊单膝跪地,将草丛拨开,然后看见的是左肩血流不止的彦茗。
方才这丛中有响动,他便拉了个满弓,直直朝这射来。待到黑马走近,祁渊却是在荒草丛中看见了彦茗的衣衫。
他的心便是在那刻骤停了一瞬。
此处不应只是一只野兔吗?怎会是一个女孩?
而且……为何极像彦茗?
待到他慌乱下马,颤抖着拨开荒草,彦茗的脸便正是在他眼前,她满头虚汗,发丝黏在脸颊两侧,似乎要睁开眼睛,却怎么也睁不开。
彦茗的左肩中箭,血流不止。
祁渊将她轻轻扶起,声音却是颤抖不已:“彦茗?”
阿真捂着嘴看着这一切,再不敢出声,她不敢相信,此刻会是如同丞相夫人所说,祁渊是故意为之,置茗儿于死地……
就在此时,祁渊缓缓站起,居高临下地观望了许久,彦茗就在他眼前,努力睁开眼睛。
“祁渊……”
彦茗直呼他的名字,却是及其轻微的喘息声。
阿真成为亡灵以后,从未感受到如此的心惊肉跳,即便她知道此地只是一个人的回忆幻境,却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。
她清楚地看见——
祁渊看了彦茗许久,随后便将她轻轻放下,起身之后,便离开了。
彦茗就那样躺在荒草堆里,微睁的眼睛一直跟随他决绝离去的背影。
阿真就在一旁看着,看见祁渊从她身前匆匆经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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