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了锅,如今并州军营中,吕布雁门关狙击鲜卑人的英勇事迹,谁人不知,哪人不晓。
又不知有多少人,将吕布视作此生将要追赶的目标。
“他真是那个飞将军吕布?”
“我的老天,我居然亲眼见到了飞将军!”
“飞将军,飞将军啊!世间无敌,举世无双啊!”
就在众人兴奋无比之时,有人不满的哼哧了一声,表示不屑,“就凭他?怎么可能!”
这个内心将狼骑营视作最终归宿的汉子,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借吕布的名声到处招摇撞骗,他瞥了前方的青年校尉一眼,脸上的不屑之色更重,他竖起三根手指,“飞将军吕布有三大招牌,赤菟画戟狼骑营,再瞅瞅这小子,他有哪样?指不定是哪里的世家子弟,到咱们这儿打秋风来了……”
此人话一说完,立马有人点头附和,“没错没错,我听说飞将军力大无穷,手臂可是比我们大腿还粗的。”
“还长了络腮胡,魁梧凶猛,虎背熊腰。”旁边一人接着补充起来,咬牙瞪眼,故作一副凶狠相。
吕布听在耳中,心里是哭笑不得,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听来的传闻。
因为冲骑营是步卒营的缘故,吕布出发之时就没想骑赤菟过来,至于方天画戟,纯粹是因为吕布觉得,军营里不会缺少使用的兵器,故而没有携带。
底下的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,吕布可不喜欢这种风气,寒霜着脸,冷声说道:“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,既然入了行伍,从今往后,一切行事都得按照军中律法,令行禁止,知道了吗!”
“知道了!”众人大声回道。
“很好,从明天开始,卯时起床操练。”
众人听到吕布后边这句,心中皆是一阵哀嚎,卯时?那时候天都还没亮吧!
“哦对了,我来的时候看到北边石桥那里有棵槐树,你们每人去摘一片叶子回来,如果有人作弊,那就按军法惩办。”吕布脸上的寒霜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意盎然。
众士卒看着吕布笑起来人畜无害的脸庞,心中又是一阵抽搐,脸上完全是生无可恋的表情,从这里到那石桥,起码有五里的路程,来回就是十里,这得跑到什么时候。
但他们迫于吕布的威慑,心里骂着娘,身体却很老实的往石桥那个方向狂跑而去。
“薛兰,你留下。”
吕布叫住了刚刚那个唯一穿戴整齐的青年。
这世界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该遇见的人,总能遇见。
没错,这个青年就是曾经想至高顺于死地的那个薛兰,好在他后来迷途知返,不仅出面指证了周复等人,还帮高顺洗脱掉了罪名。
吕布对他谈不上厌恶,更谈不上喜欢,只是有些好奇的问着:“你怎么也入了行伍?”
薛兰笔直的站在吕布面前,面对吕布的提问,心里头咚咚直跳,就像颗石子悬在空中,打不着底。他吞了口口水,如履薄冰的回答着:“以前我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,被乡县里的人们憎恨、唾弃。但自打上次见过将军的风采之后,我就有了参军的念头,还有就是……”
薛兰止住了想要说出的话,闭上嘴巴,似乎并没有接着说下去的想法。
吕布对此也不强求,他轻拍了一下薛兰的肩膀,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一抹和煦笑意:“快追他们去吧,迟了可就赶不上晚饭了。”
“是,将军!”
薛兰挺直了胸膛,大声的应答了一声。
随后,一溜烟的就跑没了踪影。
翌日,卯时。
身穿武将袍的吕布站在校场的正中央,在他面前零零散散的只站了十几个人。
昨天才说了令行禁止,今天就集体不到,这摆明了是向他发起的挑衅。
薛兰怕吕布折了面子,下不来台,遂出列抱拳说道:“将军,我这就去把他们全都叫来。”
吕布微微摇头,伸手制止了薛兰,又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长枪,朝那十几名新兵士卒说道:“我先讲讲枪的使用要领,等下再给你们演示它的基本动作。”
等到太阳升起很久,帐内的一干士卒才慢慢爬起身子,不慌不忙的穿好衣衫兵甲,陆陆续续的走到了校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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