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心碎

; “烈儿，我只要你答应一件事，你做得到，我就让你进去。若是不能，我会请旭送你出去。”

    柳青苍老的面容带着无比凝重，令朴灿烈觉得不解。

    他偏头看向站在柳青后方的高壮冷酷男子，很明显能感受到他评断的视线。

    “你说吧！”

    他漠视那道冷视的眼光，笔直地望向柳青，现在没有任何事会比见到小羽更为重要。

    “不要同情她。”

    柳羽服下镇定剂后，只是呆呆地卧在床上，看着王妈在她身边，一会儿替她调枕头，一会儿帮她换睡衣。

    她带着困惑的目光看着王妈。

    “王妈，我好像见到灿烈了，是真的吗？”她虚弱无力地说道。

    王妈帮她扣好扣子，停下了动作，慈蔼的双目望着她。

    “小姐，烈少爷是来了没错，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想见他吗？”柳青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一见到爸爸，柳羽空洞的眼中泛起泪光。

    “爸爸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的乖女儿，你有没有好一点？”柳青慈目扫视她苍白的脸孔，他在床边坐下，温柔又心疼地搂着她。

    “我好多了，爸爸。”柳羽垂首偎在爸爸的怀里，希望能从他身上汲取些勇气。

    “小羽，你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，时间都过了这么多年，你是不是应该提起勇气去面对过去了？你不是已经想通了才愿意回来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可是，我还没准备好。爸爸，我……我……需要多一点时间……我……”柳羽落寞地垂眸，支吾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老实告诉爸爸，对于烈儿，你是不是还挂着心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配不上他，我……”挂心又如何？如此残破的她，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。

    “小羽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想法、她的困扰，他当然都懂。但除了要她去面对外，也别无他法，为了小羽好，他只有硬下心来。

    “小羽，你不能再继续这样躲下去。我看烈儿是诚心诚意想见你，这些年来你也躲得够久了，是该给烈儿一个交代。爸爸要你去面对他，好好的跟他谈，让他清楚明白当年你为何临时悔婚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柳青将躲在自己胸怀的爱女推开一点距离，双眼满怀着希望地紧瞅着她。

    “但我……我怕啊！爸爸，我好怕……”柳羽泪眼婆娑地凝望着疼爱包容她的父亲。“我一点自信也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行的，爸爸相信你，你一定可以的。”柳青轻抚她的脸庞，爱怜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！小姐你一定行的，要有信心！”站在柳青身后的王妈，也跟着附和。

    柳羽望着这些年来无怨无悔帮助自己的家人，深知他们期待有朝一日，她能自己走出阴霾。

    他们陪着她从幽暗的地狱里慢慢爬起，并将她破碎残缺的心慢慢修补完整，最后，才看着她渐渐离开笼罩着她的黑雾，迎上朝阳。

    一股不同于悲伤的力量充塞她四肢百骸，她紧抿的嘴角，轻轻又慢慢地扬起小小弧形。

    “好吧，我见。”

    朴灿烈踏入她的房内，一时之间，怀念之情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她房里简单而女性化的摆设一样都没变过，窗台上那盆小小仙人掌，更是让他的心一暖。

    那是他们相识时，他恶作剧送给她的礼物，因为当时他认为她浑身是刺，可事实证明她是甜美可人的。

    他的视线落于坐在床上的小羽，她苍白虚弱的脸孔上，有着浓浓的倦意，他知道那代表药物正在她身体发挥作用。

    柳羽深深呼吸以保持镇定，也希望药剂能缓些发挥，让她能在有限的勇气中完成任务。

    她无语地凝望着他好一会儿，并在心底为自己打气再打气后，才微微偏过头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