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一会儿,咬牙说:“该死!一副色眯眯的样子!”
金子伟就是欠揍,才老摆出深情款款的模样,紧盯着他边伯贤的女人瞧!
“有你来得色吗?”田蜜雅掩不住笑的反问。
“幸好没有!不然我一定二话不说挖了他的眼睛!”边伯贤伸出食指相中指做勾状,满脸狠恶。
“挖他眼睛,不如来挖我的心,把我的心挖出来,你就知道我有多爱你了。”田蜜雅将他的手掌拉过来置在自己心口上。
“太血腥了!你当我开膛手吗?”
“不然你老因为不相信我,专门找人麻烦。”她觉得金子伟未免太无辜了些。
“我就是爱找你麻烦,等你真正认识我,认识个透彻后,你就会知道我是个麻烦人物。”
“不用认识透彻就已经领教到你的恐怖了!”
“哼,那不过是皮毛而已。”
“好啦,就说要让你挖心了,你还犹豫。”
“干嘛挖你的心?我直接……”边伯贤一把抱住田蜜雅,眼神邪坏,亏他还敢批评金子伟有双色眼,比起他来,根本是望尘莫及。
“痛宰我?”田蜜雅眨着大眼,逗趣地问道。
“直接吃掉你!”边伯贤大口一张,情人间的热吻又再度启动。
如此可口美色,如此甜蜜佳人,他当然得小心呵护看顾。他不盯紧点,要是被拐走了,难道他得撞墙跳楼去?
他愿以一次次火热缠绵的吻,两体撞击的恒温,留住她永远的依恋,与情感的专注。
别再因为他的霸道,而替别的男人打抱不平,田蜜雅!
边伯贤在心中呐喊,他要她全部的爱与关怀,在爱情的国度里,他要的不是自己伪装的君子风度,更不是她因心软善良而对别人展现的仁慈。
他要“独占”!
嘟、嘟、嘟……
沉迷在灼炽的缠绵中,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再度教边伯贤为之一怒,本想将口袋里的手机甩得老远,然而在想起这个阳春铃声是专为某人而设时,他的脸色瞬间结冰。
终于找来了!
离暑假结束,只剩三天!
“不要接……”田蜜雅将双眉紧拧、神情怔忡的男人抓回,勾住他颈子不放,娇声要求。
“还是接一下比较好。”边伯贤避重就轻地回答,随即将田蜜雅推开,并安抚地拍了她的背部几下。
田蜜雅半失望、半体谅地笑了笑,收拾起激荡的情潮,斥退过热的欲念,回头耐心地去整理那棵刚刚擦澡擦一半就被置之不理的小树。
望着边伯贤边接听手机边走往工作室的背影,她的心似沾了蜜汁般的甜,但教她诧异不解的是,一股爱恋甜味底下,竟荡漾着莫名引人难受的波纹……
一颗心不曾如此忐忑过。
不安,究竟是为了什么?
“小树,你是我们爱情的守护神,你一定不能失职喔!”幽然对着小树自语,田蜜雅胸间的郁闷没来由地高涨。
本该是欢愉快乐的,怎么一晃眼便让忧郁窜上心门来?
热闹商圈中,“桔梗”居酒屋——
“伯贤,你应该知道我约你出来的用意吧?”孙达明将一壶清酒递给了边伯贤。
“没道理不知道啊!”边伯贤笑了笑,债主找上门,岂容他失忆或装蒜?
“怎么样?没问题吧?”
“有问题。”边伯贤据实以告。任凭他这几个月来工作再顺遂,也不可能还得起孙达明那笔债,暑假将近,迫在眉睫的八百万早已教他伤透脑筋。
跟一个女人开口要钱是无耻的事,遗憾地,到目前为止他仍做不出来。
一直在心里信誓旦旦说不管用任何手段也要骗到手,然而边伯贤却始终想不出个“骨子里是骗、表面看起来很正当”的绝佳计策。
在爱情中牵涉金钱利益,轻者破坏浪漫与和谐,重则撕破脸、连互相砍杀都有可能。
而他最不想见的,就是自己与田蜜雅因金钱纠葛导致感情破裂。
在与田蜜雅相处的过程中,他深知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,她的朋友不多,尤其异性朋友更是屈指可数,平常有来往的友人都很单纯,凡事低调,全为了保护她背后的财富。
如果有天,她发现自己最信任的人,竟是因为觊觎她的财富才来接近她,那么后果,边伯贤不敢想像。
他真的从来不敢想像。
“看得出来,你有困难。”孙达明当然也听说边伯贤被边衫逐出家门的事,只是没料到边衫真的做绝了。
“达明,能再给我些时间吗?”边伯贤试探地开口。
孙达明抿起了唇思考着,许久才歉疚地说:“顶多再半个月,伯贤,我不跟你开玩笑,那笔八百万我有用处,当真不能再耽搁,抱歉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边伯贤凝重地点头表示了解及接受。
只是,以八百万来说,多出半个月的宽限时间,跟原本只剩三天,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差别。
“对了,另外我有件事要知会你一下,我这次从美国回来后有很多事情要忙,所以你这笔帐务的后续问题,我已经委托信得过的朋友处理,以后就由他负责跟你联络。”孙达明将话说得婉转,其实是考量着他若以边伯贤的朋友立场来要这笔债,他势必无法强硬,于是转托他人,可以避免尴尬。
“你委托讨债公司?朋友一场,有必要弄到……”区区八百万,只因边伯贤暂时被父亲及众亲朋好友切割关系、断绝金援,孙达明就打起落水狗了?
朋友有难应该相挺,他还不起钱是他理亏没错,但若因此被讨债公司盯上,坦白说,他感到极度的不快,也不能轻易谅解孙达明的决定。
“不,伯贤你误会了!我委托这位朋友只是负责替我与你联系,并不是讨债公司,你千万别误会。”孙达明立即解释,他当真是因不想为了钱而破坏朋友间的情谊才出此下策。
“好吧,横竖是笔赖不掉的债,谁出面来处理都一样。”边伯贤无奈地笑了下。
“就这么说定了,我那位朋友叫做金子伟,以后就由他与你联络。”
“你说他叫什么?!”一听金子伟三个字,边伯贤神情一震,霎时被不祥的感觉给笼罩住,心情无比沉重。
不会吧?应该只是同音的金子伟吧?
顶多是个同名同姓的人罢了!
总不可能那么不凑巧──就是那位被他厌恶、被他刺激、被他想将其眼珠戳瞎的情敌金子伟吧?!
“金子伟,金子的金,子女的子,伟大的……”孙达明一字一字的回答他的疑问。
“我知道了!别再讲下去了!”名字听得再清楚不过了,边伯贤不想再细问那家伙的名字怎么写、长相又如何,反正就是不出一副色眯眯的猥琐模样!
“你回来啦?”田蜜雅透过小格窗瞧见边伯贤从木梯缓缓而上,便笑容满面的迎上前去。
“嗯。”边伯贤微笑地应声,为了不让她察觉他心中不快,于是赶紧讨饭吃,转移她的注意力。“可以吃饭了吗?”
“回来没有拥抱、没有亲亲,什么都没有,就只想吃饭,田蜜雅就这么没魅力吗?田蜜雅不是煮饭婆,也不是黄脸婆。”田蜜雅噘唇佯怒地推了他手臂一把。
“田蜜雅是老婆……婆?”边伯贤趁机逗弄她。
“你才是老公公!”才惊喜他竟然喊她老婆,谁知,他存心喊她老婆婆!“臭老公公,不解风情的臭老公公!”
“你一定是深深爱着我。”边伯贤出其不意地封住她咒骂不休的樱桃小唇。
“谁深深爱着你!哼!”田蜜雅没被他的吻给迷惑,一把推开他,爱面子的驳斥着。
“人家说,打是情、骂是爱,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,你总是对我打不停、骂不停,这不是深深爱着我,是什么?小飞弹。”
“是,我是深深爱着你,那么就请你让我再爱得更深入一点!来,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,快来让我狠狠揍几拳。”田蜜雅说着,当真摆起架势准备开打。
“谁说你很久没活动筋骨了?根本是日也操、夜也操……”
“什么日也操、夜也操?”听闻他暧昧话语,田蜜雅瞬时英姿变娇姿,羞红了脸,也软了心。
“男人本色,我尤其相准了田蜜雅!”边伯贤一根食指朝她鼻心点了下,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她,往屋内走去。
一落入他的怀抱,田蜜雅如小猫儿般的偎进他温暖宽阔的胸膛,只管感受着他的柔情,不再乱动手脚,也不再喋喋不休。
打情骂俏后,热恋中的情人只需碰触,互相凝视、聆听彼此的呼吸与心跳,其它的,都属多余。
边伯贤俯首凝望着怀中佳人,他的唇边漾起一抹代表疼爱的弧度。
他想好好爱她,让这场恋情永远深浓且和谐地继续走下去。
但是,八百万巨债就像座高山般横阻在他眼前,他似乎除了摧毁她对他的信任外,也没别的路走……
真想去向那些白吃白喝女人软饭、又白拿女人钱财的小白脸讨教讨教,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可以在挖到女人的钱的同时,又能维持相爱的情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