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“若是姑娘真要让端行去传这样的话,奴婢只好去梨香园告诉夫人。”
云锦是认死理的,这会子一步不让,陆辰儿有些恼了,“云锦,”
陆辰儿又突然叹了一口气,“你总不想让他怨我一辈子,何况,父亲这回回京,是好是歹,我们还说不清楚。”顿了顿,喃喃自语道:“若真想一生无忧,再也没有比陆家更好的地方了。”
“老爷和夫人疼姑娘是没得说的,但姑娘总有一天要出的,老爷和夫人不可能留姑娘一辈子。”云锦心里是赞同陆辰儿的话,但不免带着几分苦涩。
“当初,父亲和娘亲选择的李家,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,但若早知道了柳家表妹,父亲和娘亲肯定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,只是如今已太晚了,父亲和娘亲如今这般做,不愿退亲,是为了我的名声着想,但已确非良配。”
说到这,上前拉了拉云锦的手,“好云锦,相信我一回,既已非良配,我谋得也是一世无忧,我只想能全身而退。”
云锦虽还是不信,但心思已经动摇了,陆辰儿只得又再好好和云锦说一番,最后,云锦还是去给端行传了话。
待云锦出了院子,陆辰儿想着还要向娘亲要一个人,程常棣身边的书僮端木,上一世,云锦和端木好好的一桩姻缘,便让赵雅南破坏了,使得云锦剪发明志终生不嫁,端木远走他乡。
端木是林妈妈的内侄,林妈妈一家子这回是要跟着陆辰儿去李府,陆辰儿便决定从林妈妈这边入手。去了梨香园先找了林妈妈,和林妈妈说了一声,再拉着林妈妈去向程氏讨人,程氏顾着林妈妈亲戚的情面,陆辰儿又在一旁帮腔,很快便同意。另给程常棣派了个书僮,把端木调了出来。
这两晚,陆辰儿总睡不安宁,原来是从不多想嫁去李府之后的事,这两晚,大约是想着以后如何全身而退,反而难以入眠。
坐起身,屋里的灯火依旧通明如同白昼,盯着高案上燃烧得正旺的蜡烛,出神了许多,再恍过神时,耳边已是一阵阵呜呜咽咽的埙声,便是那晚她吹的曲子,听了好一会儿,不曾停歇,陆辰儿披了件衣裳,起了身,云锦已走了进来。
“我听着这是姑娘上回吹的曲子,是不是那人又来了。”
陆辰儿听了,有几分不确定,又坐到了床边,“你出去一趟,若是见到是他,就让他别吹了,让他别仗着功夫飞来飞去,好歹是内院收敛一下。”
云锦答应了一声,穿好衣裳正要出去,陆辰儿想着,虽只见过两面,便好似他从不是个讲规矩的人,“侍候我穿衣裳,还是我出去瞧瞧,你在屋子帮我看着点。”
从里面出来,打开房间,掀起帘子,果真瞧着那人站在中庭,还是那身淡灰色的深衣,清俊挺拔,风雅不凡,听到动静,埙声便停住了,转身望了过来。
陆辰儿披了件雪白羽缎的斗篷站在门口,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后,清丽的脸庞,还带着点睡意中的慵懒,双眼似笼上了一层朦胧,今晚月亮比前晚更盈满了几分,也更加的明亮,这般悄生生地站在那里,倚着门槛,月华倾泻而下,有如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,令人遽然失了魂魄。
只停驻了一下,却似过了好长时间,陆辰儿打破了这份沉默。“大家都睡着了,你还是别吹了,毕竟这是内院,你还是快走吧。”
李六恍过神,移步走了过来,行到台阶上停了下来,不过,陆辰儿没想到,他不但没理会她的话,还语不惊人死不休,“若是你不想嫁,不如我带你离家出走好了,你可以留下字条给父母。”
陆辰儿一时之间怔呆住了,好一会儿,才恍过神,淡淡一笑,“胡说什么,你快些走,惊动了旁人就不好了。”
星眸水灿,眉眼含笑,暖暖融融地化了人的心怀,让人移不开眼,李六生生转过头,“你这两日不就在烦这事,我可以帮你。”
想着他可能在私底下查监视自己,陆辰儿心头不由涌起一股恼怒,“你太过分了。”
只是才说完,又觉得有些过于激动了,遂叹了口气,“那次救命之恩,我会铭记于心,以后,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若我能帮得上忙的,我一定帮,还有别仗着功夫飞来飞去,好歹是内院收敛一下。”
话刚一说完,只听到哼地一声,尔后是一阵风起,眼前的人飞地一转,便不见了,余下那缕清苦的药香,若有若无。
好一会,陆辰儿回过神,瞧着中庭空空,没有一丝痕迹,不由暗忖:真是有些莫名其妙,不过总算是走了。
@@@@,不好意思,有些晚了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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