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羽飞苦笑着打量周围熟悉的环境,同时切实感受到世事的变幻无常:这座地牢昨天还是用来关别人的,今天就成了束缚她的牢笼。显然,她的境遇比那五人更糟一些,因为她连可指望的帮手都没有。
手铐脚镣栅栏铁锁看守样样不缺,看来千绝宫上下已经意识到加强防范工作的重要性了,不过,作为功臣之一的乔羽飞可不会因此感到欣慰。
“混蛋!亡羊补牢就这么有效率?”乔羽飞狠狠地揣了一脚栅栏,所得到的回应只是刺耳的噪声。
“看来你的精神还不错。”挺直的紫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栅栏外面,少年的问候平板而不带任何感情。
“千夜?”乔羽飞急忙扑到栏杆上,差点被脚下的铁链绊倒,但她心里积攒了太多问题需要得到明确的答案,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?”
千夜默默地看了她一眼,随即飞快地移开目光,将一串钥匙丢到乔羽飞脚边:“明早天亮以前,如果没有人来带你出去……那你就凭自己本事离开。即便不是天女,这点事情你总办得到吧。”
乔羽飞看看他,又低头看看脚边那点微弱的闪光,对千夜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满:“等等,到底出了什么事?你让我逃我就逃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?你们是把我当成西黔王宫里的那个天女才抓我来的?所有的事只是因为你们弄错了,是这样吗?”
少年没有回答,从衣袖中摸索着掏出一个小巧的漆盒,突兀地另起了一个话题:“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彻底,这是我欠你的,收着!”
乔羽飞一愣,之后才意识到他所指的是那日从山路上坠落时所受的擦伤和拉伤,来到千绝宫后,曾有人给她准备了相同的药膏,当时她还惊讶于仆役的体贴周到,如今才明白这是千夜的吩咐。
“不管怎样,想活命的话就按我说的做!”千夜以强硬的口吻做出最后警告。
也许是被他的气势震到,乔羽飞一时安静下来,张了张嘴却又将所有疑问吞了下去。
及至千夜转过身去,背后忽然传来轻柔而略带犹疑的声音:“那个……如果你在这里没什么事的话,要不要离开一阵子?哦,我的意思是暂时的,如果你放不下家人的话,欢迎你去我那儿作客……”
换了别的人大概很难从这段絮絮叨叨的废话中抓住重点,可他听明白了——她实在是个很容易被看透的人。
原来如此,被人关心的滋味。
留给乔羽飞的只有迅速消失的背影。
千绝宫高层人士已然就如何处置乔羽飞这个问题达成了一致,但在山谷的另一端,同样的问题正烦恼着另外一些人。
拥有武林至强的武功自古以来便是江湖人士的最高梦想,多数情况下,他们需要绝对的力量以满足自己的野心,就算为此卧薪尝胆也在所不惜,更不用说眼下还有这么一条捷径可以不劳而获了。
“不管真假,她都不能留!”权衡再三,白衣青年终于做出了取舍。或许是感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狠厉,他顿了顿补充道:“虽然她救过我,但只要她存在一天,武林必定不得安宁,万一落入恶徒之手,情形更为糟糕……”
讲到这里,当事人对自己即将进行的安排已无任何愧疚之心,在说服别人以前,他成功地使自己相信这是一项造福武林的有益之举,并且必须由他来使其顺利完成。
“攻入千绝宫之后,务必在旁人注意到之前杀了她。决不能让她落入别人手中!”不论是人还是物,只要危险就必须除掉,这才是安全的做法。
和他一起逃出生天的年长下属赞同地点头:“少主如此明白事理真是太好了,不枉盟主一直以来对您的期许——只是,就这样杀了她未免可惜……将进攻之期推迟几天,等丹药炼成再施行我们的计划也是一个办法,少主的武功还可借此再有提升——”
“你多虑了。”踌躇满志的青年干脆地打断他的话,“爹从小便教导我:要接他的位子,武功拔尖只是前提,声望才是决定条件。只要我这次能带领各派联盟铲平千绝宫,立下头功,盟主之位自然手到擒来!现任盟主的话怎会有错?况且,进攻的日期一旦定下便不能轻易更改,否则其他人会起疑心不说,谷中也会察觉我们的动静,反而坏了大事。”
经过一番梳洗,换上簇新衣装的青年已不复当初地牢中的狼狈,如今他组织了三千人马,正以其父之名号令武林正道同盟准备进攻他们共同的敌人千绝宫。以他的资历,自然无法堂而皇之地命令各大门派的主事,即便如此,由他指挥的人数也已占了总人数的三成,并且,千绝宫的地形图也在他手中,这一功劳大大增加了他在同盟中的声望。
现在,他的头衔是武林盟主之子,而过了明天,他将成为想当然的盟主继承人,恢复家族的荣光,建立起超越其父的功绩!
“不过,放我们出去的那个人……总觉得在哪里见过。”武林盟主之子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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