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一个与房子和建筑打了半辈子交道的人,钟晚芍在这间屋子里只感受到了腐烂与绝望。
她把目光聚向那个在灯光下的女人。
她穿着很厚实的黑衣服,宽大而臃肿,即便是夏天,头上也带着毡帽,把脸挡住了一半。
剩下的一半被浓密的头发盖住了。
钟晚芍与钟襄宁对视一眼,先开口:“姑娘?您请先坐吧。”
女人既然能同意钟襄宁搭桥的会面,想必不至于太抵触她们。
她沉默地站了很久,拿起一旁脏兮兮的茶壶,想给她们倒茶。
连手也被裹在厚重的棉布里,她倾倒壶口,才发现上面的污垢,呆了一瞬,慌乱地想去洗。
被钟晚芍拦住了,“没关系。”
她接过对方手里的茶壶,倒进杯子里,一饮而尽。
钟襄宁看了她的动作,也顺势接过饮了一杯。
对方似乎放松了下来,也拿板凳坐了,开口就是沙哑的嗓音:“你问吧。”
汗布儿今年三十七,他来大雍朝时二十一岁,已经十六年了。
女子自述,今年二十三岁,十六岁成为素女,当了两年。
钟晚芍目光落在她面上露在外面的一小片皮肤,皱纹、皲裂,还有红疹。
“我父母被他所传的教义所骗,以为我是去做传教圣女享福的,便将我献了过去。”
“当时选人的时候看了很多东西,我太笨了,不知道他们看手、看脚是什么意思。我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得上天眷顾。”
“那汗布儿就是一个禽兽,不止他,还有很多人——”
“我爹来找过我一次,但是汗布儿说不让他见。”
“我咬牙挣扎了两年,又有新人进来,他们厌烦了我就把我扔了出去。”
“后来我爹娘把我领回家,知道了真相。没多久就被气死了”
女子麻木而痛苦地说完,不再吭声。
钟晚芍等待片刻,看她没有继续说别的内容。
不知道是说完了,还是太多了无从说起。
眼看女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钟晚芍索性开口问:
“那个绣楼里面是什么样子的?”
“·······就是这个样子的。”
钟晚芍刚想让她详细描述一下,突然一阵电流滑过脑海——
她目光在茅草屋内转了一圈,绣楼里面和茅草屋里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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