讯,大嫂日日以泪洗面,每晚都要握着那个玉牌才能睡下……”
三夫人的神色稍显局促,交握着的双手也不自在地摩挲着,似是觉得深夜讨回东西有些失了礼数。
岑之笑听闻此言,微微挑眉,她倒是不甚介意,坦然拂袖。
“无妨,丧子之痛可以理解,稍等片刻,贫道这就将那玉牌寻来。”
她利索地站起身,朝床榻走去,轻轻摸索一番,便将放在床榻一角的玉牌轻轻拿起。
转身走向三夫人交付玉牌,两三句寒暄后,便将三夫人送出了房外。
岑之笑扒着门缝仔细观察了一番,确定了人已走远才谨慎地关好门窗。
她迅速熄灭烛火,借着月光急匆匆地朝床榻走去,掀开被子趴在床沿查看梁峋的状况。
可间隙里完全没有人影,岑之笑挠挠脑袋,嘟囔着,“这是先行一步开溜了?”
“说好带你走,不会溜。”
身后传来梁峋沉稳的声音。
可神经紧张的岑之笑,就算是黑夜里轻轻的一句话也会惊得她猛然转身。
慌乱间,她双手撑空,眼看着就要滚落进床沿间隙,梁峋两步上前,一脚蹬在床沿边,迅速伸手揽过岑之笑。
他手臂有力,仅单手便将岑之笑轻轻抱下床榻,缓缓稳住了她的身形。
岑之笑慢慢抚着胸口,松下一口气,随后便抬眼瞪向梁峋,“梁老板,你这神出鬼没的习惯跟谁学的!”
“我这一天天演戏抓鬼的,神经很紧绷的好不好!”
梁峋看着眼下气鼓鼓的岑之笑,满含歉意地开口,“你与那三夫人谈论玉牌之事时,我便出了间隙。”
随即还指了指边上的皱成一团的被褥,“你盖得严实,实在憋闷。”
岑之笑清了清嗓子,“那你下次可不许吓我了……”
不过她转头又看向梁峋,“你胆子可真大,怎么敢在焦家人眼皮子底下跑出来啊……”
“隐在暗处,不算难事。”
梁峋在房间里四处打量了一番,借着月光留下了一张“半山庙”的字条。
他转身只是淡淡一句,“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一阵风过,淡淡的月光洒在房间里,四下无人。
夜里秋寒,焦府离莳花馆的路程并不远。
深夜的街道,寂寥无人,岑之笑看着难得没有御剑赶路的梁峋,颇有些好奇。
但未等她提出疑惑,梁峋便率先开口了。
“截云他们去刺史府上寒暄应酬,费了不少精力,已经歇下了。”
“不如路上走走,我有些话要同你讲。”
岑之笑眉宇间渐渐浮现好奇之色,抬眼看向梁峋。
“有何事?”
梁峋只是不动声色地伸出手,手里静静躺着的是一张折叠着的黄符。
岑之笑狐疑地看着这黄符,微微皱眉,“此物有何特别?”
梁峋将黄符缓缓摊开,“焦松蒙的玉牌有些小机关,中空的缝隙里便是这平安符。”
“不过这符箓特殊,我若推测不错,上面应该还写了焦松蒙的生辰八字。”
岑之笑恍然,怪不得她与三夫人谈论玉牌时,梁峋会冒着危险溜出来。
“梁老板,真是辛苦你了,这搏一搏,直接单车变摩托啊!”
梁峋只是微挑眉头,“凭她,察觉不了我。”
岑之笑听闻此言,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“也对,三夫人也就一寻常妇人,你这神不知鬼不觉的身手她肯定察觉不了。”
梁峋视线一转,看向岑之笑,淡淡道,“那三夫人,就是当日潜入你们房间的凶手。”
“虽是蒙了半张面,但凭眉眼识人,我不会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