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“他这样还撑得住吗?别蛊术还没发作,就又染上了风寒。”
她看着仡楼迦身上潮湿的衣物,又伸出双指探了探他的额间。
梁峋轻轻蹲下身,探了探仡楼迦的脉息,又施以银针,仡楼迦紧皱着的眉间这才渐渐舒缓下来。
“骨蛊还在他体内,但不会夺及他的性命,体内郁滞的寒气也疏通了大半。”
岑之笑撑着脑袋,喃喃着,“不愧是司骨巫师,这骨蛊没那么容易驱除。”
“这小子现在这么虚弱,还能行吗?”
仡楼迦缓缓睁开双眼,待看清周围,张了张嘴,才费劲地吐出一句话。
“多谢二位相救。”
岑之笑见人醒了,便朝梁峋示意地点了点头。
“有意识了,把他这湿衣服换下来吧,我就先出去了。”
“可别染上风寒坏了事。”
仡楼迦眼中有些迷茫,可身上的疼痛让他顾不得去想那么多。
只是眼看着岑之笑转身退出了房间。
雨后不仅空气清新,就连视野也清晰了不少。
岑之笑站在院子里,双手揣进袖口,抬眼看着远处连绵的山头。
风一吹,便想起了那时从山间坠落,风疾事险。
得亏有雨水浸润,泥泞虽是有些脏污,但是却提供了不少缓冲之力。
至少在梁峋轻功以及崖壁间树木的加持下,岑之笑一行三人从高处下坠后都未受重伤。
况且,说是悬崖峭壁,也并非是深不见底的危险之处,不过是让那仡沙金产生了点幻觉。
误以为他们是从绝壁之上坠了下去。
这才完全摆脱了仡沙金那个小尾巴。
“这位姑娘,你应该知道,住了我们屋子的规矩吧。”
一位衣着鲜艳的女子缓缓走进院落,眼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岑之笑。
岑之笑挑眉,风轻云淡地摆了摆手。
“当然,不就是送你们一个男人嘛。”
“不过眼下不是好时机,也得等他把命捡回来。”
那女子眼波流转,掩嘴轻轻一笑,发髻间的银饰流苏也被惹得玲琅作响。
“可我闺女啊,向来不爱等待,最多到明日傍晚。”
岑之笑了然地点了点头,“那是自然,各取所需嘛。”
“保证给你一个光鲜亮丽的新郎官。”
待那女子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院,直到听见屋里的响动,岑之笑这才推门而入。
抬眼便看见仡楼迦不可置信地看着岑之笑,双眼竟有些微红。
他皱着眉头,哑着声音问道,“新郎官?”
“在山洞里,你说的那话不是为了蒙骗司骨……”
“而是真的?”
仡楼迦的睫毛微微颤抖着,脆弱得像是破碎的蝶翼。
他本是不愿意相信岑之笑在山洞里的那番话,可是眼下他清醒过来,回想起那些话,也明白了救他是为何。
他依旧不甘地蹙着眉。
仡楼迦很少流露出这样的神态,他从来都是自我不羁的十一寨寨主。
可不知为何,当他知道自己被蒙骗后,却不自觉地心揪难过。
岑之笑叹了口气,依旧斟上了一杯热茶递给了仡楼迦。
“再怎么说,也是我们把你的命捡回来了,还白给你寻了门亲事。”
“我们要点回报不过分吧?毕竟换生蛊可是个好东西呢。”
仡楼迦看着那盏茶上若有若无的热气,默默地偏过头。
梁峋缓缓走上前,毫不客气地捏着仡楼迦的下巴,将热茶灌进了他的嘴里。
“别死了。”
“有了这换生蛊,我们就多了和首寨谈判的筹码。”
“说不定,还能解了你的蛊,别不识好歹。”
梁峋语气冰冷,丝毫不理会仡楼迦眼中的怒意。
“我呸,还不如让我死在去首寨的路上。”
梁峋依旧波澜不惊地开口,
“等你洞房结束,想死,我也可以成全你。”
仡楼迦眼中红血丝遍布,刚想张口说些什么,便被梁峋手起利落地击晕了过去。
不咸不淡地开口道。
“吵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