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山林间寂静得连风声都没有。
院里更是不点一灯。
“这尾巴跟得可真是紧,我都害怕这一出戏能把仡楼迦给气昏厥了。”
竹海一片盛意,溪水潺潺,眼前依旧是熟悉的梦境。
“得亏我俩能作弊,不然口不能明言,真是难受。”
岑之笑气鼓鼓地踢了一脚地上散落的竹叶。
梁峋无奈地笑了笑,“逼真一点也未尝不是好事。”
“如此,他的反应则会更加真实,便能少去几分破绽。”
“不过倒也苦了他了……”
岑之笑回想起在山洞里见到仡楼迦奄奄一息的模样,也不禁叹气摇头。
转念间,山洞里司骨那阴鸷的眼神,比那寒风冷雨更令人胆颤。
岑之笑撇了撇嘴,“那司骨不愧是五巫之一,并非好糊弄的。”
其实以梁峋的能力,花一番心思也是能够将司骨所有的尾巴甩掉的,可他们偏偏却只甩掉了仡沙金。
因为从一开始,他们就知道,派仡沙金跟着他们不仅是个幌子。
更是一个引子。
引得他们按捺不住,然后想方设法甩掉仡沙金,诓他们放松警惕后再去行事。
可岑之笑的心里很是清楚,堂堂司骨大人怎么可能放心单单一个九寨寨主就能看住他们。
那坠崖之计便是故意给司骨看的。
毕竟在司骨眼里,他怎么可能相信大胆闯入琅疆的异乡人是毫无本事的傻瓜。
所以他们的顺势而为,使计谋甩开仡沙金,就是为了让一切更加顺理成章。
如此一来,再加之山洞里的试探,司骨只能更加相信眼前的两人能力不弱,但又不足以掀起过大的风浪。
就这样,一点点地消减着他的疑心,他总归是会怀疑,岑之笑和梁峋手里是有真的换生蛊。
而现如今那些紧跟着的小尾巴,虽说是监视,但又何尝不是一种保障。
毕竟现在的仡楼迦,不能死。
而他们偏偏为救出仡楼迦,选择了兵行险招。
“和这蝴蝶花洞的人做交易,不太划算。”
岑之笑耸了耸肩,想起今日在院子里与那位姐姐交谈时,那女子眼中势在必得的神色,她就不禁一阵苦恼。
“为了让司骨相信炼就换生蛊的确需要合欢处子血,咱们行棋此步,恐怕到时想走了,蝴蝶花洞的人也不会轻易罢休。”
在琅疆的这段日子,岑之笑并非一无所获,也算是四处听了不少见闻。
他们眼下所在的这蝴蝶花洞便是琅疆的一处隐寨。
这里不属于十二寨的任何一寨,隐世而居,各寨都对此地或忌惮或敬而远。
只有琅疆苗王与此地有所联系。
蝴蝶花洞多为女子,常纳赘婿,男子少有,也都是男生女相。
洞中不管男女都喜面容姣好之人,常与之共结连理,可洞外之人入了这蝴蝶花洞,通常有去无回,活不过两年。
久而久之,琅疆百姓便将这蝴蝶花洞叫做“吃人洞”。
“既然行至这一步,留下这些小尾巴,多少也能成为我们脱离蝴蝶花洞的助力。”
梁峋淡淡开口,眼中却微微一沉。
“这蝴蝶花洞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。”
岑之笑抬眼,了然一笑,当初选择铤而走险入这蝴蝶花洞,就是看中各寨不敢贸然闯入此地。
料想那高居首寨的大巫师也不会轻举妄动。
她看着微风过后,片片纷飞的竹叶,不禁伸手轻轻抓住了一片。
“不过咱们白日里那气势倒真像要把仡楼迦给卖了。”
“并且你那突如其来的一掌,着实让人难以预料。”
梁峋轻轻接过岑之笑手中把玩着的竹叶,缓缓开口道。
“若是急火攻心,不利于他的恢复。”
岑之笑眼中神色淡淡,似是想起了什么。
“也不知道这入梦的能力是好是坏,仡楼迦的梦境我也曾无意进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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