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锷叹道,“未经战事磨砺,便不敢放手叫校尉们独挡一面,却是有些为难。”
“哦!想要将领?现在军寨里可是人才济济,便是来做旅将的,也是大有人在。只怕郎将军不敢要!”赵武调侃的说道。
“哪一个?郎某倒要见识见识。小将军调一个来,若是本事在郎某之上,在下甘愿把这旅将让与之。”郎锷叫赵武激的,争强好胜的劲头便直顶脑门,不服的叫道。
“湛疏、汪符,在宋军时皆比汝官阶高。郎将军想要那个?”赵武见郎锷急了,便接着挑逗。
“那个都行!小将军便拣那本事大的来,郎锷倒要讨教讨教。”
“好!军无戏言,便把那湛疏拨与河西旅,暂领一河防混成营,郎将军如何讨教,且由着汝自行处置。”湛疏、汪符降虎威军以后,赵武有意叫二人静下心来,把降金的一段往事抛在脑后,多熟悉熟悉虎威军的情况。再一个便是为祁惟的安全,伏在完颜活女身边如同陪伴猛兽,稍不小心便前功尽弃,若是叫完颜活女知晓这二人降了虎威军,必会对祁惟生疑,恐坏了军寨大事,故而一直未叫其领兵。现在却是不同了,这二人的启用叫赵武颇费脑筋,若叫其独领一旅,倒是合适,可现今诸旅皆有主将,皆骁勇善战,谋略过人,怎能去其官职?去做副将吧,又有些可惜。今rì正好,郎锷要人,便将湛疏拨与河西旅,暂且屈居营校,待rì后论功行赏,再做升迁。
“末将尊令!”郎锷大声叫道,颇有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,兴奋异常。
“喂!叫湛疏来,可不是与汝厮杀来的,莫要争强好胜!伤了自家兄弟的情份。”赵武不安的叮嘱道。
“在下知晓!”郎锷自觉言语过激,见赵武提点,只好讪讪的应道。
“就是!堂堂虎威军旅将,为何yù逞匹夫之勇?”赵武奚落道。
“这,在下知错!”郎锷口里答道,却是有些不解,在下只是要人,小将军才挑起这事端,什么转眼却变成郎某的不是了?
赵武见郎锷面sè怪异,心知是其不满,便大笑起来,“郎将军,经不住在下的激将法,着了道道了!现在反悔还来得及。”
“无妨!”郎锷哪里肯反悔,见赵武并无责备的意思,亦是放下心来,“便叫其来,厚本旅势力。”
“此话当真?”赵武笑问郎锷。
“当真!”
“好!待在下回到军寨,便叫湛疏前来听命于汝。”赵武收敛笑容,一本正经的说道。
“郎锷遵命!”
“好了!且带在下去水寨瞧瞧,看看屈家父子造的好船。”赵武笑着,抛却军务,和郎锷去水寨船坞。
自从屈家父子重逢,老总管便叫二人同掌造船监。把东京汴梁带来的造船工匠聚集在一起,便在龙尾碛水寨立了船坞,打造舰船。
正月的时候,军寨便为打造炮架在赵武的设计下建造了烘干窑,储备大型木材甚多。造大船不行,造些小船还是绰绰有余的。此段黄河也无需硕大战船巡河,赵武一心想瞧瞧老屈濬设计的脚踏战船是何模样。
现成的干燥木料,叫屈家父子大喜过望,连忙按照图纸赶造战船。脚踏战船长约丈五,设六排座位,可供十二名士卒乘坐,脚下有脚踏板与轮轴相接,连接处皆用铁活咬合,坚固耐用。船尾有舵手座位,可手扶尾舵,cāo纵方向。船头尖锐,有铁枪般的大杵探出船头,为的是在战时撞向敌船,破敌船身。船下有轮浆六对,十二名士卒齐力蹬踏,便如六双大浆使力,行走如飞。士卒皆披甲顶盔护住身躯,以弥补脚下不得腾挪的缺陷。
赵武见过这图纸,便遐想着,拥几十这灵巧脚踏战船,横行在河东境内的黄河里,管教金兵头疼不已。便是那西军,虽已得了平陆、芮城,照样阻挡不了虎威军在河里的zìyóu来去。也好在水路里把垣曲与风陵渡连接起来,必要时,在水上调遣士卒,便可进退自如,掌控战局。“若是自风陵渡顺流而下,一rì便可到达垣曲,瞬间投入大批士卒,叫敌人猝不及防!”在与诸将议论让出平陆与芮城时,便有人担忧垣曲若是遇袭,自陆路调兵救援不及,却没了平陆渡口的便利,赵武如是说。
现在好了!有了这快似疾风的脚踏战船,黄河再不是阻挡虎威军的天堑,那平陆、芮城也尽在虎威军的掌控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