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家父子见过赵武,连忙拜谢搭救之恩。赵武扶起屈濬,口里说道:“屈监丞不必多礼,此乃虎威军责任也。”
“老朽父子别无所长,唯造船一技。此生定当效劳虎威军,忠贞不二。”老屈濬感激的不知说什么是好,不加拣选的说道。[..]
“为何将监正一职让与屈尺,却作这监丞?”赵武和蔼可亲的问道。
“老朽年过半百,黄土已埋半截子的人了,早已无意于官位、饷银,便是有吃有穿,有住所就心满意足了!现在,这军中什么都有,却强似那东京汴梁了。老朽又无酒瘾,这饷银便是剩下了。再瞧这军中士卒皆一门心思的cāo练,匠人们埋头做工,绝无东京的浮躁浪荡之风。军寨物料齐备,材质又好,不像在汴梁船监里低劣材质泛滥,稍有不慎,便将次材做进船里,却替jiān人宵小担责。这里好,造出好船,去杀金兵,老朽这心里啊,痛快!且叫这小儿多磨砺磨砺,rì后也好为虎威军多多出力。老朽专心琢磨这战船的构造,却强似做那监正,分神费力。”
“老监丞却是意yù专心造船,好事,好事啊!据说屈老还有个儿子,不知却是那个?”赵武笑道,环顾左右四下瞧着。
“哦!便是那军中蒋歆。舍命救了我儿屈尺,又在金人的刀枪下笼络众匠人,路途上未失一人,皆引进绛县城里。好汉那!老朽高攀了,叫这二人结拜了,收为螟蛉,也不枉这惊险之行。”
“好!好事一樁嘛!rì后再叫人说了浑家,叫二子皆成了家,再生俩娃娃,叫屈老怡享天伦,便是此生快事喽!”赵武颇为兴奋,摇头晃脑的说道。却说得老屈濬喜笑颜开,乐得合不拢嘴。“借小将军吉言,便遂了老朽的心愿。”
赵武瞧旁边的屈尺表情极不自然,不觉一怔,这人也有二十好几了吧,为何尚未婚配?莫非是已有家室?“敢问屈公子可曾娶了浑家?”赵武忍不住,直愣愣的问道。
老屈濬叹道:“唉!我儿今年二十有二,皆因专心潜研匠术,误了婚事。靖康元年初本已定下一门亲事,合了生辰八字,却说该冬月成亲,便约好冬节前一rì过门,岂料这金兵破了城,佥选贡女,那未过门的浑家便被开封府军人拿了缚与金人。这好好的一门亲事,便叫金人给毁了!也不知那女娃现在是否还在人世。”
老屈濬的一席话,说得在场众人神情黯然,便有儿女失散,家小不在身边的长吁短叹,唏嘘不已。屈尺更是泪眼模糊,浑身乱抖。
赵武走过去拍了拍屈尺的肩膀,意yù安慰,却是说不出话来。只是用力的攥紧屈尺的臂膀,把千言万语化作无形的力道,传进其体内。又好似把全身的力气皆导入屈尺的身躯,壮其气势。
众人良久方始平静下来。赵武便走近船坞,欣赏那脚踏战船。
“这脚踏战船皆靠船下转轮推进,原以为木轮即可,只是太过笨重,航速也不快,便请铁匠寨打造铁轮,却是轻便了许多。船乃平底,为牢固铁转轮,加了龙骨,编在船底。”屈老一边说着,一边比划着,叫赵武弯腰瞧那船底。
“嗯!不错!像那么一回事。”赵武摸着铁质的转轮,感觉那锻造的劲道,“这是怎么锻造出来的?”再探手向里摸摸便醒悟道:“哦!留孔穿钉,热卯连接,丁玄武的手艺。好是好!可要靡费许多人力。”
“丁老铁匠说要小将军过目后再打造下一批。”屈尺在一旁搭茬说道。
“哦!若要赶制五六十艘船,便叫丁老铁匠翻砂铸模,浇铸成型,保管省时省力。”赵武敲打着转轮,就着那清脆的声响,淡淡的说道。
“屈尺记下了。”
“舵手位要有护围,便似盾牌一般,护在舵手四周。若是伤了舵手,这脚踏战船便没了方向。”赵武上了战船,坐在舵手位,两只手比划着。“这护围要包铁皮的。”
“好,好!便依小将军。”屈老不住的点头应道。
“这船舷要留插槽,便于士卒立了盾牌,防敌箭袭。抵近敌船时再拔出,一手持盾,一手拿刀,与敌接战。”
“好!便在船舷上傍上一条木筋,留下足够的空隙,叫士卒立盾牌。”
“船头的铁杵要与敌船舷迎面相撞,方可全力击在敌船上。那船舷皆有弧度,故而这铁杵要上仰一些,与船舷相切。若是皆与水面一平,撞击时跐滑了,这战船还不一头扎进水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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