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“诸位!这水寨不可只设一处,也不可皆设在汾水里。缘何?惧怕河水暴涨也。便在几条小河口里扎下些小水寨,以偃堤围之,即可防大水冲击。待猛水过后再行驶大河中,是为进退两便之策也。水寨的岸上部分要高于猛水的水迹线,以防被水淹没。”赵武尽心教阅,手把手的演示,叫诸人茅塞顿开。那水军哨校更是如醍醐灌顶般猛醒,心下大喜,当即下去吩咐士卒依小将军的法子安置水寨,便在小水河、仁义河、景家沟河的河口里侧设下水寨。三都水军分开驻守,以麻包束土,打造围堰,防金人以水灌之。
一切整饬齐备,赵武便许朱允调兵遣将,去袭义棠镇的金兵两处大营。
入夜,虎威军水军尽出,逆水而上,直抵义棠那河水转弯处。脚踏战船在前,扒船远远的落在后面,紧贴着河岸西侧行驶,以便叫金兵发现。金人逻兵散在大营四周,专心注视桑平峪方向虎威军的一举一动,小心防范虎威军前来袭营。对水面却是不太在意。
只是片刻,那脚踏战船便已过了宽阔的水面,已然在金兵大营的上游。舵手一摆舵,把船头掉转,一十二名士卒齐力蹬踏,战船便顺流而下,恰是离弦的利箭,紧贴河岸而来。进到一箭之地,士卒们点燃引信,弯弓搭箭,把火箭shè向临河的部卒大营。刹那间,金兵大营起火,逻兵赶忙鸣锣示jǐng,大声呼喊,把睡梦中的部卒惊醒。穿衣顶盔?阑及了!大火已燃进了营帐。“灭火!快灭火!”将领们急的大叫,“去河边汲水灭火!”步卒们有的光着身子;有的披着一件战袍,却光着腿棒;有的穿上了衣袍,却打着赤脚。便如起来营啸一般。
金兵步卒乱成一锅粥,叫将领呵斥的一起涌至河岸边。手里拿着盛水器皿的,便去河里舀水,意yù泼向起火的营帐。没有家伙的步卒也跟着跑到了河边。那里有水,火势再旺也烧不着河水。
“放砲!”朱允站在船头,喝令扒船上的士卒施放砲石,专砸河岸边的敌兵。屋漏偏遭连天雨,这些敌兵却是遇火又遭砲石砸。二十余艘扒船,把砲石砸向敌兵,对虎威军来说不多,一轮只有二十余个砲石,威力不大。而对金兵步卒来说,却又是不少。惊恐万分的金兵尽是些外族兵士,大部是新卒,哪里见过这般阵仗?那砲石呼啸而落,砸在乱哄哄的人群里,却真正是弹无虚发。想砸不着人都难。
敌兵四下里逃散,生怕砲石落在自己的头上,哪里还会有人救火?将领们也是自顾不暇,再去吆喝兵士救火却是为时已晚。大火早已将营寨吞噬,变成了一片废墟。
二十余只脚踏战船掉转船头复又逆流而上,挽弓搭箭,专shè逃散在明处的敌兵。敌兵四处乱撞,与无头的苍蝇似的,一个个的中箭而亡。
金兵将领们好不容易把步卒收拢,意yù反击,却是兵器不整,缺少箭矢。慌乱之中却是哪里找寻?只有不足半数的步卒手里有弓箭,胡乱的往河里抛shè。金兵正在聚拢,意yù凭借残垣断壁阻击虎威军水军。若是叫其稳住阵脚,便只有千余人放箭,也足以压制水军的箭矢。此时砲手军的砲石却奈何不了散在四处的敌兵,离得远远地抛shè砲石,哪里会那么jīng准?
朱允冷笑道:“发出信号,叫虎骑出击!”
旗语手挥舞火把,发出指令。只见一哨马军自桑平峪方向袭来,片刻即至。冲入敌群,砍杀起来。奇兵突至,却叫敌兵猝不及防。方才只拿着弓箭与水军对shè,手忙脚乱的,哪里顾得上把兵器带在身边?能手握弓箭的已是一个不错的兵士了!此时若是再有刀枪在手,那绝对堪称为jīng兵强将了!四千虎骑在水苇、石竚的带领下,枪挑刀剁,只往敌兵的身上招呼,立马叫敌兵死伤大半。
兵败如山倒。敌兵顾不上将领们的呵斥,没命的逃往义棠镇。将领们气急败坏,挥舞刀枪,斩杀几个败兵,意yù震慑步卒。怎奈虎骑掩杀过来,便是自己也被兵士们裹挟着败退下来。
水军战船聚在河湾,监视金兵骑兵的动向。“一旦敌骑杀出,便往敌群里抛shè砲石。”朱允吩咐士卒。虎骑们散在已成为灰烬的金兵大营外,横刀立马,静候敌骑现身。“只要敌骑出了义棠镇营寨,便立即冲杀。半出而击之,消耗敌骑。”事前,朱允如此吩咐水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