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植之不是经办人,就不得而知了。
但二人说到这个案子正不知结果之时,忽然身后又来了马蹄声。有了上次给方道长抓回去干白功的经验,白焆一听到那马蹄声来者不善,听着是来追二人的就拉了陈植之的马要直接往边上的田里去。
陈植之本来就不善骑马,这接了城隍老爷的活没办法,一见白焆要拉他去“越野”忙叫唤:“儿媳使不得!使不得啊!”
“哎呀,怎么使不得?我拉你是避祸呢,你以为拉你进树林干嘛?”白焆一生气就说,这话说出来就更加使不得了,弄得陈植之一下无法应付,还好此时那追他的人说话了,在后面喊:“陈先生留步!留步啊!是青云!!”
“啊!是任堂!那个宋州的校尉,任堂啊!”陈植之惊喜地牵了马回身,看到追来的人果然是任堂。
这个任棠重情守义,碰到案子办起事来也有本事。陈植之对他很是欣赏,此刻是他追来,情不自禁就笑起来,很远便抱拳道:“任校尉!那孝子的案子,你办完了?”
“任某何担于此。”任棠马近了也向陈植之抱拳讲:“先生唤我青云便可。”
哦,青云是他表字。
陈植之觉得他名字非常好,牵马往边上了一点,让他可以上前后才问他:“青云兄,那案子最后怎么样了?”
“哦……”
任棠应了声要回话,马往前一步,他猛看了眼边上的白焆,忽然又勒马往后了两步,随后绕行到了陈植之的另一侧,才声音低地说:“人送到都统府,没怎么就都招了。”
“哦?”陈植之抬眼看他,他其实也很不能理解那孝子的行为。一个瘫痪在家的母亲,死了也情有可原,真的没有必要毁尸灭迹,便问:“究竟是怎么要毁坏尸体呢?”
“是……”任堂表情难受了一下,声音压得更低才要说话,忽然他感觉白焆过来了,就马上又不说了。
见他不说,白焆可不好了,脸一板就说:“怎么就不能让我听了!那拆骨烧骨的事,公公早跟我说了!早讲了我是公公的继承人,以后要单门独户出来干的!是我,可不是他那儿子陈勇!”
任堂闻言,有些不解,问陈植之:“陈勇是?”
……
“不才是我儿子的名字。”陈植之才说完就想我是不是该说“是她未过门的丈夫”会好些?
怎么就不乐意说呢?
话出口了也不好反悔,还好任堂点点头,算是明白了白焆的意思便道:“那王孝子招供说他母亲一开始其实只是吃东西噎着了。他以为她死了,哎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才继续道:“也是觉得解脱了吧,身子还是热的,他就准备着要给她擦了身子,裹布去叫棺材铺来入棺,结果他把他母亲搬到地上,老太太一磕碰喉咙里东西没了,忽然就又活了过来。活过来后认定他要杀自己,开口便要骂人,那王孝子太怕了。”
……
“她声音好大,日日夜夜,她一说话,我脑袋里就嗡嗡嗡,嗡嗡嗡……如被雷击,等到我终于清醒过来,再看母亲已经被我分成了四块了……”
……
陈植之和白焆听完案子的后续,齐齐长叹了一声。果然这样的案子,结局果然大多都是不会让人开心的。
不过案子虽然不能让人十分开心,但陈植之转头看任堂,见他表情坚毅严肃,一双眼睛却清澈透亮,迎着蓝天白云好像琉璃珠子一样。想到前头鬼墨案和那日在那孝子家任堂的表现,陈植之禁不住对他添了几分喜爱,便道:“案子过了便罢了,我见青云兄有青云之姿,亦有青云之志,他日必成一方英豪。”
“陈兄过奖了。”
任棠说,眼睛垂下来看了他一眼后,忍不住去看他身侧的白焆,就这么多看了好几次,陈植之还没说什么,白焆瞪他一眼道:“任棠你有话就说!是男人支支吾吾的算什么?”
被吼了,任棠红了脸,骂了自己一句后才抬头看向白焆问陈植之:“陈兄,你身边这位真的是你的……儿媳?”
哎呀,刚刚果然是该说陈勇是她未过门的丈夫的啊!陈植之有些后悔地想,而后立刻想到前面驿站里头那次“老婆教育老公”这个任棠是全程目睹,这一轮迟来的尴尬和窘迫,真是好酸爽。酸爽到他差一点就要仰头问苍天:“那日我那番操作究竟是为什么啊?为什么?”
说是为了之后路上方便,免得人说闲话,结果就伪装了那么半天,到了毫州城,一出事一个喊“公公”一个喊“儿媳”就全回去了。
搞得现在,装过比从没装过要尴尬,不合理一千倍,真不知道怎么才好?
“是我儿媳。”陈植之尴尬讲,脑力大爆发也不想不出怎么圆前头驿站的闹剧才好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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